門庭若市人肉販賣店《只賣有機肉》Grønne slagtere,De
文∕小智
(內含部分劇情，請謹慎觀看)
「吃人肉」就人類的價值觀而言，一直都是一項禁忌且違背人道的行為，但香港似乎頗為喜愛這類型的電影題材。依稀記得1992年的《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》當中，黃秋生驚人的演技、張狂的肢體動作以及陰狠的表情，再把人體肢解製作成「美味」的叉燒包。到了2004年陳可辛的《三更2之餃子》，楊千嬅飾演的過氣女星艾菁菁，吞下神秘的嬰胎回春餃子，為的不止是自己的容貌，也是要挽回一生最重要的愛情。
猶如丹麥版《人肉叉燒包》的黑色喜劇《只賣有機肉》當中，我們看到了原本在肉店工作的Svend與Bjarne，由於受不了老闆的冷嘲熱諷，於是決定自立門戶，但生意卻乏人問津。在這邊我們除了看到上層(肉店老闆)對於下層(Svend與Bjarne)的壓迫之外，也藉著劇情了解到Svend與Bjarne兩人都不能算是成功的人。Svend從小就不受喜愛，他心性敏感、一緊張就會流汗，這缺點也給肉店老闆一個十分有利的藉口來打壓他。而Bjarne他不富有，並且有一個智能不足的雙胞胎弟弟Eigil(同樣由Nikolaj Lie Kaas飾演)。Eigil對Bjarne來說，除了視他為造成父母車禍的元兇之外，也是個不想面對的拖油瓶。
諷刺的是，他們乏人問津的肉店，直到一次意外，又或是一次出人意料的巧合，肉店生意出現轉機，兩人也在一夕之間成為了當地名人，只是功成名就的甜美滋味令Svend食髓知味，造成他一錯再錯。Bjarne想要力挽狂瀾，似乎也是力不從心，接著甚至成為Svend的「得意助手」。上一段說過Svend與Bjarne兩人都不能算是成功的人，人有一種劣根性，一嚐到突如其來的甜頭，就會無法克制地越陷越深。對Svend來說，這是他成功的契機，他發現到能夠成功的方式(把人關到冷凍庫加以殺害再製作成醃製人肉)，也由於他被別人瞧不起，他想要證明別人都是錯的，利益薰心使得他一錯再錯，造成難以收拾的殘局。
丹麥電影向來就以「劇本好」與「演員強」著稱，本片劇情善用「二元對立」手法。片中飾演Svend的應底子演員Mads Mikkelsen，在片中一開始就成功把角色塑造出一種強勢的形象，片中他似乎成為「惡」的代表。相對於Svend的「惡」，Nikolaj Lie Kaas所飾演的Bjarne，看似成為了一種「善」的表徵。但由於之前Eigil為了閃避一頭鹿而造成車禍，使他失去雙親，於是他便到處去殺害小動物來洩恨。隨著劇情推動，Bjarne看似的善良也正逐漸泯滅，成為「惡」的一方。就在這時Eigil突然現身，愛好動物的Eigil，相對於殺害動物的Bjarne，明顯成為「善」的表徵。「善與惡」、「慾望與良善」以及「愛動物與殺動物」，種種的二元對立，增加了劇情的可看性。再者，本片敘事手法採取「雙線敘事」。除了賣人肉的一條敘事線之外，另外還增加了Bjarne愛情萌發的另一條敘事線，成就了本片的精采劇情。另外，演員優異的演技與充滿幽默以及天外飛來一筆令人意外的對白，也令人莞爾。
乍看之下本片處理手法頗為好萊塢：開頭有著恐怖片公式化的輕鬆情節，隨著劇情發展再慢慢進到令人驚恐的情節，最後結束在一段美好的兄弟好友戲水結局。看似老套的手法，其實有著導演Anders Thomas Jensen獨特的處理方式。觀眾對影片所期望的，莫過於殺人、肢解屍體以及將人肉吃下肚的殘忍鏡頭。抱這樣心態去觀賞本片的觀眾必定失望，因為全片完全沒有出現此類的畫面。如果硬是要說，頂多只能說有把屍體吊在冷凍庫當中，以及已被肢解的人類上肢與手部(各出現一次)比較讓人驚訝。我認為導演刻意輕鬆化沉重的題材，導演在意的並不是這些刺激的鏡頭，而是對「人性」以及「氛圍」的刻畫。如果以這兩點為拍片重點，導演確實成功。本片人性刻畫入微(一部份也歸功於演員表演的成功)，運用燈光色調營造出一種詭譎的氛圍，像是廚房以及冷凍庫那冷冽到令人窒息的色調，即成功表現出角色內心的殘忍與無情。
另外我不得不談到本片的運鏡，剛開始觀賞本片時，就令我著迷於其中沉穩以及舒服的運鏡當中。片中擅用「推軌(Truck)」以及「吊桿升降(Crane)」運鏡。我尤其喜愛其中一幕Svend將Hus Hans關進冷凍庫之後，Svend關燈，這時鏡頭慢慢往後拉，最後Svend離開廚房。一氣呵成的處理手法，讓我當時頗為驚艷。但是一直暴露優點的結果，反而會弄巧成拙。本片猶如一場種「運鏡嘉年華」，但過多的運鏡，反而讓人有一種多餘的感覺，像是攝影師想要表現自己的炫技一般，優點成了缺點，頗為可惜。
《只賣有機肉》
外文片名：Grønne slagtere,De(丹)∕THE Green Butchers(英)
丹麥上映日期：2003/03/21
國別：丹麥
類型：劇情
發音：丹麥文
片長：95min
導演、編劇：Anders Thomas Jensen
發行公司：M&M Productions(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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